今天在路上的时候,还能很清晰的记忆起去年的十一月初,这是十一月初的第一个祷告会,去年时每天都有祷告会。在去年十一月初的第一周的祷告会可能是周五,我记得那一次传讲的信息是“耶和华是我们的旌旗”,那一次在准备信息的时候,就特别的被喜乐浇灌,被得胜的信心浇灌,我都觉得不足以藉着语言表达出来,特意穿了一件火红色的开衫儿,提前要做胜利的庆祝,就是那样的喜乐。这一次同样是在路上,其实从昨天预备信息开始,就被喜乐大大的浇灌。今天的路上也是觉得要和去年同样的话,就是那样的喜乐,感慨的是整整的一年了。
我们先说一点喜乐,我们要查考哀歌,我们看诗篇的42和43篇。诗篇的42和43篇虽然分成了两篇,但是绝大多数的解经家认为它是一篇,可能是根据礼仪或其它的缘故把它分开了,但实际上它是一篇诗篇,是相连的。在标题当中说是可拉的后裔写的。可拉是祭司亚伦的后代,在服侍当中,专门是在音乐、歌唱敬拜这一环节。他的后裔是谁呢?其实不太好考察。在诗篇当中分成五大卷,第二卷的时候,基本都标明了出处,就像42篇这里,而43篇、71篇是没有标明出处,没有做任何的解说。所以这也是42和43篇是一体的另一证据,就是43篇是连与42篇的,是可拉的后裔所写的。
它是哀歌体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属于什么哀歌体呢?大致分成两类,一部分的人认为这是一个皇家哀歌体,意思就是作为君王或者在上的人带着代表他的臣民所做的民族哀歌,要是这样的话,很可能发生在被掳时期整个民族的哀歌,但是绝大多数解经家还是倾向于是个人的哀歌,甚至不排除是大卫的时期所出的作品。所以我们稍微了解一下它肯定是哀歌,更可能是个人的哀歌。我们读它的时候,因为在42到43篇中很鲜明的出现了三个图画,或者用词的话,我们可以说是三阙,一段之后出现一个副歌,再一段再一个副歌,那个副歌重复了三次,我们一起读诗篇42篇和诗篇43篇:
【诗42:1】 (可拉后裔的训诲诗,交与伶长。)神啊,我的心切慕你,如鹿切慕溪水。
【诗42:2】 我的心渴想神,就是永生神;我几时得朝见神呢?
【诗42:3】 我昼夜以眼泪当饮食,人不住地对我说:“你的神在哪里呢?”
【诗42:4】 我从前与众人同往,用欢呼称赞的声音,领他们到神的殿里,大家守节。我追想这些事,我的心极其悲伤。
【诗42:5】 我的心哪,你为何忧闷?为何在我里面烦躁?应当仰望神,因他笑脸帮助我,我还要称赞他。
【诗42:6】 我的神啊,我的心在我里面忧闷,所以我从约但地、从黑门岭、从米萨山记念你。
【诗42:7】 你的瀑布发声,深渊就与深渊响应,你的波浪洪涛漫过我身。
【诗42:8】 白昼,耶和华必向我施慈爱;黑夜,我要歌颂祷告赐我生命的神。
【诗42:9】 我要对神我的磐石说:“你为何忘记我呢?我为何因仇敌的欺压时常哀痛呢?”
【诗42:10】 我的敌人辱骂我,好像打碎我的骨头,不住地对我说:“你的神在哪里呢?”
【诗42:11】 我的心哪,你为何忧闷?为何在我里面烦躁?应当仰望神。因我还要称赞他。他是我脸上的光荣,(原文作帮助),是我的神。
【诗43:1】 神啊,求你伸我的冤,向不虔诚的国为我辨屈;求你救我脱离诡诈不义的人。
【诗43:2】 因为你是赐我力量的神,为何丢弃我呢?我为何因仇敌的欺压时常哀痛呢?
【诗43:3】 求你发出你的亮光和真实,好引导我,带我到你的圣山,到你的居所。
【诗43:4】 我就走到神的祭坛,到我最喜乐的神那里。神啊,我的神!我要弹琴称赞你。
【诗43:5】 我的心哪,你为何忧闷?为何在我里面烦躁?应当仰望神。因我还要称赞他。他是我脸上的光荣,(原文作帮助)是我的神。
我们这么一读一唱,42篇和43篇的结构就出来了,分成三大段,也可以是三幅图画。第一幅图画就是一个干渴的小鹿来寻找水的图画。42篇第一节:“神啊,我的心切慕你,如鹿切慕溪水。”鹿并不是骆驼,骆驼缺水的时候恐怕没那么吃力,可是鹿是不经渴的,渴了不止是难受,而且还很有危险,就像鹿渴慕溪水一样的寻找水源,东撞西撞,看哪里可以找到。水源是它得滋润和解决它干渴的地方,也可以像一个龟裂的心田,特别盼望着常流的溪水的滋润。可是得不着就怀着那份干渴之情和火热的喘息在那里寻找。他说:“我的心渴想神,就是永生神;我几时得朝见神呢?”心里这样的渴想神,但是为什么不能朝见神呢?他没有提供原因,可能在43篇的时候露出来一些。那有人推测说,他可能身体有疾病不能来到神的殿中,或者是神的殿离他居住的地方特别远,他不能到达。如果是被掳时期的话,当然是到不了了。反正他心里渴望的是在殿里面和大家一起来朝见神,但是他不能够获得心愿的满足,所以他昼夜以眼泪当饮食,人不住的对他说:“你的神在哪里呢?”他不断的流泪,昼夜的流泪,那样的痛苦。人不住的跟他说:“你的神在哪里呢?”所以在第一幅图画当中,我们可以给它拟个标题,就是:你的神在哪里呢?
这是仇敌所问的,这句话是很带来破坏性的,对于信心是很有破坏性的。就是在自己已经很痛苦的处境下,所期望的很强烈却得不着的痛苦中,还有人在那儿发出声音来说:“你的神在哪里呢?”既然你这么痛苦,要不就是神根本不存在,要不就是他根本就不顾你的死活。要人这样被问的时候,会觉得特别的尴尬,也特别的无言以辩,就带来很深的忧闷。他就回想:我从前与众人同往,用欢呼称赞的声音领他们到神的殿中,大家守节。我追想这些事,我的心极其悲伤。这可能也是我们共同的经验,我们在特别忧伤的时候,回想一些过往快乐的事情,可能也想着说这些快乐的事儿,可以让我们从忧伤的状况当中稍得摆脱,但是它经常产生另外一种效果,就是在我们悲伤的时候,得不到解决的时候,那些快乐的事儿就如同嘲笑和讽刺。越想那些快乐的事儿,就跟当下的心情差距越大,落差也太大。所以他追想往日可以跟大家一起去守节,一起在殿中敬拜神的场面的时候,非但没有让他快乐起来,反而往日让他快乐的景象,造成他更深的忧伤,因为他今天不能够了。
其实昨天我准备到这里的时候,是有些忧伤的,就是进入到诗人的体会当中了。我在想说诗人为什么不能够去朝见神?他是指着来到神殿中,跟着众人一块儿公开的朝见那种,可能生病、可能路途遥远,但是我想到了守望的牧者,守望的牧者我们知道是什么缘故不能来到神的殿中公开的与弟兄姐妹一起朝见神。我也在思想说,可能不是当事人,真的是很难感同身受的。来到聚会当中,对于我们来说是很自然的事儿,有的时候很喜乐,盼望跟大家一块儿守节;有的时候我是出于责任,不愿意的时候也要跟大家一块儿守节。好像我还有选择,想来或不想来,可以来可以不来,那如果有一天我们不能够来的时候呢?就是想来,已经很长时期想跟大家在殿中守节,向神敬拜了,可是无法达到,那这种痛苦应该只有当事人知道。
在去年这个阶段的时候,我们每个人有他不同角度和角色上的痛苦,但是有一种痛苦是我没有有过的,就是我没被限制过自由。最紧张的那个阶段当中,最多是有人跟着我,还没有限制我的出行,所以其实我不能够真正说,我懂得被关到那么久是什么感觉,而且被关那么久,渴想能够出现在大家当中,为什么上次袁灵传道出现了,气氛是那么的热烈呢?就是一个久别重逢,很久没有能够这样了。那这种悲哀、痛苦还在今天不能自由的牧长的心里面。当然弟兄姐妹也盼着整体聚集,就像以往一样:一堂、二堂、三堂,一起来领受主的身体,主的血,也一直等候着那个,还没有等到。我们今天的聚集还都是一个部分性的聚集,所以我们不知道什么缘故,诗人不能够去到神的殿中,像以前那么快乐的和大家一起敬拜神,但是我们今天却知道是什么缘故。所以昨天我思想这一段的时候,是悲伤了,但不是为我自己,因为我自己其实没有这种很明显的体会,只有当事人才能够更加的知道。而当事人特别盼望恢复以往,可是不能得到的痛苦之情。也许这个时候,有人在他身边说:“你的神在哪里呢?”“你的神在哪里,他在做什么?”我们会怎么样呢?可能无言以辩,因为那个悲痛已经在我们里面了。可能我们以前也反驳过,可是现在连反驳的心思一点儿都没有了,我们的心也在隐隐作痛。所以我们会看到到了第二个画面的时候,就变成诗人在问说:“我的神在哪里呢?”本来是从外边来了一个声音,现在变成从里往外的一个声音了,他接受了控告,也慢慢变成他心里的疑惑和向神发出的困惑的声音了。
我们先不看副歌,先看第六节,他说:“我的神啊,我的心在我里面忧闷,所以我从约旦地、从黑门岭、从米萨山纪念你。”为什么提了这三个地名呢?也有不同的看法,一些人认为说,这些都是诗人曾经走过的地方,在那些地方他有跟神同在的特别的经历,所以他回顾这些经历。那第二种看法认为说,这三个地方都可以代表迦南全地,意思是无论走到哪个地方,我的心都是如此的渴望见到你,不排除有这种可能。约旦地就是约旦平原,也可以代表全迦南地;黑门岭可能就是黑门山的绝顶;米萨山就是诗篇当中的多峰多岭的山。但最后一种的解释,我比较倾向,他认为无论是约旦地、黑门岭、米萨山,对于诗人来说,都是一个渴望而不可及的地方。就如同他对神,渴望神的同在,渴望见到神,但是心里的愿望无法达到的地方。所以这三个地方也可以代表这三种状况,都有可能。他说:“你的瀑布发声,深渊就与深渊响应,你的波浪洪涛漫过我身。”这处和第一处的图画截然相反,第一处是一个干渴的小鹿在寻找水,是无水之地。这处是什么呢?诗人被大水淹没了,被大水吞吃了,诗人溺水了,面临这灭顶之灾。在他的体会当中,‘深渊’那个词跟起初神创造天地,天地是混沌的,渊面是黑暗的。黑暗是什么呢?就是不具有生命的、空白的,它代表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呢?我们看好像是一种自然现象,但是它代表着诗人里面那种空洞的,如同深渊般无底的心境,什么都填不满,空荡荡的,找不到意义,找不着价值。可能我们不少人有过那种虚空的,就是里面空洞之大,像个无底洞一样,就是在无生命的深渊里面回响了一个很深的声音,就是诗人所发出的哀号的声音:我的神在哪里呢?是一种回响的声音。所以他描述的这些图画,其实都是他的心情,用一个图画的方式来显明出来。
“你的波浪洪涛漫过我身。”这处不是指的恩典满溢,而是指的他被淹没了,被大水吞没了的危险和痛苦。他说:“白昼,耶和华必向我施慈爱;黑夜,我要歌颂祷告赐我生命的神。”这句话是一个省略句,如果我要不解释它的省略的话,很容易理解为:黑夜诗人主动的有能力的选择了歌颂祷告赐生命的神。但这两句话是连系下来的,意思是说:白昼和黑夜神都向我赐下慈爱和诗歌,使我能够向赐我生命的神祷告。他谈到的重点是什么呢?就是我们能够向神发出祷告,那个都需要施慈爱、赐生命的神而做的,发出祷告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这件事并不是诗人的一个主动的选择,而是被神怜悯恩待,所以让他可以向神发出祷告和歌曲。
第九节:“我要对神我的磐石说:“你为何忘记我呢?我为何因仇敌的欺压时常哀痛呢?”这就是第二个部分的主题:神你在哪里呢?我的神在哪里呢?因为前面是仇敌不断的刺激,讥讽说:你的神在哪里呢?这个时候是诗人在问神说:我的神在哪里呢?你为什么忘记我呢?我为何因仇敌的欺压时常哀恸呢?我的敌人辱骂我,好像打碎我的骨头,不住地对我说:“你的神在哪里呢?”又重复了第一幅图画(诗)中刺激的言语,就是他完全接受了这刺激的言语。如果我们内心当中没有这种软弱或者伤痛的话,别人说时我们会伤痛吗?会接受吗?比如说有人告诉我说:你作为姐妹你的个子太矮了,我会受伤吗?为什么他会接受敌人的控告,因为他的心里面已经很伤痛了。敌人控告的时候已经从外在控告的声音转化成他内在的声音了。所以最可怕的还不是外来的声音,而是我们接受了外来的声音把它变成内里的声音了,这是诗人解释的痛苦。他怎么回答别人呢?他自己都无法解释他心中的困惑,他怎么回答别人呢?他只有向神发出询问。所以他说:“我的心哪,你为何忧闷?为何在我里面烦躁?:就开始又重复副歌。忧闷就是抑郁难舒,他还不是发怒,就是特别的郁闷,有很深的压抑。因为他在称神为我的磐石的时候——我要对神我的磐石说:“你为何忘记我呢?表示了他心中的矛盾。他既称神为磐石,磐石的意思是稳妥可靠的,而他说,你为什么忘记我呢?又觉得自己是被丢弃的。
我们经常认为我们的信仰是很单一的,你要不有信靠,要不就是不再怀疑,可是我们经常是可以并存的,他又称呼神为他的磐石,可能是他很多年信仰的经历和属灵的认知。另一方面在感觉和体会方面,他又觉得自己是被神丢弃的,他又觉得为什么让我在仇敌面前这么的悲哀,这个经常是并存的。
我小时候看小人书的时候,总要问一个结果,问我爸爸妈妈说:这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一定要他给我一个黑白。觉得就这两种人,后来就知道人性的复杂性了。在我们的属灵经历当中也是,经常不是单一的。诗人又称神说,他是我的磐石,认识他是稳妥可靠的;又觉得在感受当中,仿佛神把他丢弃了,与他隔绝了,就很痛苦,是并存的。
第三段:他说:“神啊求你伸我的冤,向不虔诚的国为我辨屈;求你救我脱离诡诈不义的人。”这幅图画像在哪里呢?——法庭上。别人刺激他的时候一方面说:你的神在哪里呢?另外一方面可能就是,以他本身就是一个罪人加以控告,所以他要求神来为他伸冤。并不是因为他犯了罪,而是因为敌人的诡诈不义和整个国的不虔诚所造成了。不虔诚主要就是不敬拜神,也不和睦人,缺乏怜悯;诡诈不义就是缺乏忠诚,缺乏正义。什么是诗人的仇敌和对立面呢?不敬虔的国和诡诈不义的人,那个人虽然是单数,但不是指一个人,而是指的一个类型的群体。他只好来到神的面前求神在法庭上为他伸冤,辨明并不是因为他自己所犯的罪,所带来的与神隔绝的、被仇敌欺压嘲笑的后果。而是因为国度的虔诚和人的不义所造成的。他说:因为你是赐我力量的神,为何丢弃我呢?我为何因仇敌的欺压时常哀痛呢?那个心情应该还是在第二阙的时候所反复的话说,你为什么丢弃我,我为什么因他的欺压而哀痛呢?但是我们看第三节到第四节就发生了扭转,他的状态、心态或者是灵性发生了扭转。
【诗43:3】 求你发出你的亮光和真实,好引导我,带我到你的圣山,到你的居所。(圣山就是锡安山,居所就是指的圣殿)【诗43:4】 我就走到神的祭坛,到我最喜乐的神那里。
在我生病的时候,我喜欢称耶和华神是医治的神;在我无助的时候,我喜欢称耶和华是有能力的神。在诗人很高兴的时候,他喜欢称“这是让我最喜乐的神”。称呼神的名字是代表我们的心情的,他这里形容神是,到我最喜乐的神那里,不是说在我哀沉的神那里,是到我最喜乐的神那里,可见他的心情是愉悦的。“神啊我的神,我要弹琴称赞你。”所以第三部分的主题就是,我的神在这里。
三个画面,三个主题。小鹿渴慕溪水的画面,大水淹没诗人的画面,法庭上对着公堂的画面。第一个是仇敌问你的神在哪里;第二个是诗人说我的神在哪里;第三个是他坚定的宣告说我的神在这里,我要到我最喜乐的神那里去。他的心态发生了扭转。43篇的副歌:“我的心哪,你为何忧闷?为何在我里面烦躁?应当仰望神。因我还要称赞他。他是我脸上的光荣,(原文作帮助)是我的神。”是循环出现的副歌。诗人在那里自问自答,一方面在问自己说:你为什么觉得忧闷呢?你为什么觉得那么烦躁呢?另外一方面鼓励自己说:你要仰望神,要称赞他,他是脸上的光荣是我的神。诗人在这里即对自己的心态有一个诚实的认识,然后又坚定心志,让自己看到神用笑脸帮助我们。这是一首哀歌,哀歌体统一的格式就是写出诗人在不断的诉苦,大概是说我很悲伤,我悲伤到什么什么程度了,反正极端夸张的说,我的眼泪把床榻都飘起来了,那当然是不可能的,只是用很夸张的方式来表示自己的悲伤。但是在这一处,我们倒没看到夸张的,他基本描述的是比较深的郁闷,但是在诗篇当中有的时候会有夸张的手法。就是诗人说我有多忧愁我有多悲哀,然后下面就会接着说为什么忧愁和悲哀,大概就是有敌人或者对立的人,或者是自己落在什么处境和网罗当中了。第三个部分大概就是说,那你为什么不帮助我呢?你为什么不与我同在呢?你为什么不让我摆脱目前的局面呢?你为什么不拯救我脱离仇敌呢?大概就是这样的问法。第四个方面就进入了神是可信靠的,神是可称赞的,神是荣耀的,神是当赞美的。如果我们广学这个模式的话,我们都可以作出哀歌来。而且如果光是这个模式的话,那就是比较虚假的属灵经验。而这些哀歌的诗人,他是在一个真实的处境中。他悲哀也告诉神,他快乐也告诉神,他的扭转被神所完成了,他得称颂神。不见得是前面刚向神表示悲哀,瞬时间扭转就出现了,如果那么快,他需要昼夜以眼泪为饮食吗?那是多少个昼和多少个夜呢?对于他扭转了以后,他愿意写成了这样的歌,我们不知道中间的时间有多长。我们以为向神倾心吐意了,状况就迅速好转了,那我们多半是要落空了。它是一种体裁,但不是一种僵硬的模式,的确是诗人真实的属灵经历,悲哀的时候真是悲哀,喜乐也不是为了完成那个光明的结局,而是真的就喜乐过来了,中间经历了神的触摸、医治和扭转。
那我想藉着这个诗篇分享个人属灵操练的经历。诗人所经历的是一个属灵低潮,这个低潮外在是因为环境和仇敌带来的,内在是神的缺席。最让我们感觉痛苦的不是环境有多难,而是觉得神没有同在的那种痛苦,好像神要同在,我们什么都能去面对,虽然我们不喜欢艰难;但是神若不同在的话,那实在是令人很大的忧伤。这是一个属灵的低潮,有外在的原因,有内在的原因。那我们要第一个看这个状况的出现,其实在诗篇中,在历史的个人传记当中也经常会出现,我们要认识到它是一种属灵的操练,接受这种低潮的现象不以为稀奇。这样的话大家都觉得信仰的经验应该总是快乐的、总是上升的、总是稳定的、总是喜乐的、总是有什么同在的,不然就是自己没好好追求,不然自己就是爱世界了,不然自己就是犯罪了,不然总是觉得自己这方面有不努力的地方了。不见得,有一种属灵操练,有些人称它为“沉默”,我自己把它形容成“隐没”。因为我自己感觉到“沉默”是一个声音的消失,“隐没”是一种铜墙铁壁,一点儿气息都不能够相交,就是完全的隐没,总之就是一个好像被神丢弃,与神隔绝的状态中。所以我们今天先理正一个观念,就是说这也是属灵操练的一种,千万不要先把它变成异端,把它变成有罪,就一棒子给打死了。就是先给否定了,当我没有这种经验的时候,我就说这种经验不对,当看到这种经验发生在别人的身上时,我们就觉得一定是你有问题。既然神不可能有问题,那有问题的一定是你,像约伯的朋友那样的简单和粗暴的看法,这是一种属灵操练。
我刚刚看过一个刚解放的时候,一个姐妹写的回顾那段历史。在那个前途特别的迷茫和方向特别的未定的时候,人最盼望的是神的带领清晰出来,她那个时候就难受被她的一个属灵的负责人的道德影响和跌落所绊倒和失落,她就希望神能够跟她真正的同在,真实的跟她说话,接近她的信仰。我们要是这个阶段的话,神也应该格外的跟她同在,接近她的信仰,指明她的方向。但是她说神向她沉默,她向神这样求了快一年了,之后她就离开了神。所以读到这一段的时候,我自己的体会是说,这并不稀奇。我们头脑当中一个固定的模式是,在这种时候神该出手,神出手她就不至于跌倒了,神出手她就可以走这路了,她这个时候是格外需要神同在的时候,那神就与她同在是更好的了,可是神选择了沉默,没有回应她的祷告,半年后她觉得等不到神,她离开了神。就是说这种沉默的经历,神用沉默的方式,是神选择的一种属灵的操练。不用认为一定是当事人做错了什么,或者再怎么努力就可以避免的现象,它在不定的阶段出现在不定的人身上,这是属灵操练的一种,就是诗人感觉到被神丢弃,与神隔绝。这是一种。
第二个部分,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该如何应对。如果有过这种经验的人,慢慢会有老练,没有这种经验的人,看过了或者听多了这样的经验,也该产生一种老练。老练就是一种淡定。第二阙诗人觉得被大水淹没了,我们有多少人觉得自己在灵性方面有溺水的经历?就觉得拼命的想让自己浮上来,但是手忙脚乱的那种挣扎,手和脚好像都没有一个着地的地方,那种溺水的属灵的感受,那种时候越挣扎越往下沉了。人经常在属灵低潮的时候了,急于让自己好起来;没信心的时候,急于让自己有信心起来;不喜乐的时候,自己也要唱一些喜乐的歌,然后称赞不出神,一肚子怨言的时候说,我要赞美他。有可能产生一时的亢奋,这种感觉不可能持续。所以淡定的接受这个情况,属灵溺水的时候,要是老练了,就放松下来。有游泳经验的人知道,放松下来的时候会自然的飘起来。游泳的时候自然的飘起来是因为浮力的原因,而我们的灵性自然的飘起来是因为神在运行、神在工作。越是急于挣扎的时候,说我要从下坡的状态和低沉的状态中出来,那更多可能获得适得其反,也不排除少数有自己这样的疑虑就出来的,也有,但是不把它看成必然的规律。碰到这种情况的时候怎么办呢?有一份老练和淡定,放松下来,知道神在作工。
其实神的沉默经常教给我们更深的信赖,不用完全建立在感觉上。有,我们当然感觉很高兴,不用完全建立在感觉上。我自己曾经有过六年的经历神沉默的年数,真的挺长的。从96年到02年,就觉得跟神的同在越来越远,到最后就是我所形容的铜墙铁壁,密不透风,跟神之间仿佛完全隔绝了,自己觉得自己像死了很久的人一样,看不到指望。在那个过程当中主要是不知道是六年,就像我们户外的事情,不知道是这么长时间一样,总以为下一个阶段这个过程就过去了,结果居然等了那么久。但是那个功课当中对我有一个很深的功课是什么呢?我们人是喜欢控制的,因为我们缺乏安全感嘛,我们有时候不自觉会想控制神的。比如说在家有可能控制自己的丈夫,或是控制自己的妻子,最亲密的人,我们很在意,在意的过度了,有时候不健康不适合的方法就是控制。我们对神有很亲密的关系之后呢,我们会产生一种控制,控制的时候我们就是想,想什么时候有他的同在,想有那种感受的时候,就希望能够通过自己的主动、表现、努力,哪种方式就可以获得。就是把神变成可操纵的,或者把它简化成一个公式,我只要一懂这个公式,就知道得出的肯定是这个结果。比如说有一种看法认为说,我们要是特别迫切的和特别热情的祷告神,就能够得到所要祷告的,有一种这样的说法。就是不像我们的缺陷当中经常认为说,我现在主要是我自己选择了跟神疏远,什么时候当我想来到他面前的时候,或者是我足够的时间来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就与我同在了。他经常不与我同在,可能是我这段时间不够洁净吧,我要是特别的敬虔,特别的操练,好好的读经,好长时间的祷告,他就会与我同在了。
这各种方法我用了六年,大量的禁食,觉得我如此刻苦,无非就是盼望着得以朝见他,但是神丝毫不买账。最后极端到什么时候呢?极端到以死相胁,一定要用激烈的方法逼他出马,我就是觉得到底有没有你,你到底在乎不在乎我,我不惜以生命相持,那个结果就是神还不出马。但是在那个过程当中我体会到一个功课就是:神的主权。突然我就完全的服下来了。平常我们老说我们服在他的主权之下,但是我们的心里多想自主的,觉得当我这样努力的时候就可以获得他的同在了。当我用尽了一切的努力都不能使自己好起来,和他之间的关系得以恢复。其实我开始的时候觉得特无辜,不是因为做错了什么,或者走偏了什么道路,不知道为什么会碰到这样的事情,但是当时所获得的安慰就是看到有人写传记的时候,说他身上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这才能够稍微接纳自己一点儿,不觉得自己被神抛弃了,一定是被神抛弃了。所以今天我们也至少稍微知道,这也是一种属灵操练。在这种操练当中,我自己得到的好处是,一下子服在他的主权之下了,就知道无论我们做什么,都不可能指使他按照我的意愿走。哪怕对神的这种强迫是打着我爱他的旗号,他根本就不买账。
我们是不是稍微有觉得失落呢?其实我们是多么希望我们的关系亲近到我们可以把他互动起来,带动起他来呀,却发现一切的方法都用尽的时候,却很奇妙的进入到一个阶段就是很深的信赖他,非常平稳的很深的信赖他,不必要非得建立在感觉上面。那种信赖是神在这个过程当中一点一滴的、一时一刻的所做成的,就是在那种情况下怎么能够信赖他呢?不知道,这就是奇妙,所以我们看哀歌的时候,老不知道上一节和下一节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其实最重要的是要说不知道发生了多长时间,当然不是每个经历都是这么长的。就在上一个阶段当中我特别的痛苦,无缘无故的痛苦,因为环境当然是不好了,但是它也没有变得更不好,但就是无缘无故的痛苦。很深的痛苦就是当我去做饭的时候,想别的菜谱的时候,那种痛苦的滋味就深刻的缠绕着我。但是它给我的老练是什么呢?就是不理它,放松下来,等着什么呢?等着自然的浮起。所以在诗歌的第八节当中说了:白日耶和华必向我施慈爱,黑夜我要歌颂祷告赐我生命的神。那处是神所做下的,施慈爱,赐下歌曲,赐下祷告,就是我们可以向他发出祷告的力量和心态,这都是神所做成的。所以经历的多了,就对神有一份笃定的信赖。不见得在这个环境当中多信赖就是目前的困境能解决,但是对于他的不丢弃,其实是有一份信赖的,哪怕在感觉当中觉得被他丢弃了,也不是那么相信那个感觉,而是就老练的在那儿痛苦着。痛苦就痛苦吧,做饭也痛苦就做饭也痛苦吧,吃饭也痛苦就吃饭也痛苦吧,身体还很淡定的。后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其实在我上个月的祷告会当中就跟大家分享了,也不是我特别的功劳,真的不是,不是这段时间我读经特别多,也不是这段时间我祷告特别多,也不是因为我禁食,上个月的禁食还是因为我感冒,还没有坚持下去。就是反而不在这些功绩和表现上,我们多么想在自己的功绩和表现上能够获得我们期待的结果啊,其实我们还想掌控,当这些都没用的时候,发现真的对神有那样的信赖在里面是神所做成的。结果从那个时候到这个时候,已经一个月了,然后喜乐也是不可抗拒的,就跟痛苦是不可抗拒的一样。虽然讲哀歌的时候我就觉得,这是守望所选的这个月的主题,我就一般按着主题选经文了。其实在路上的时候我还想着这么高兴,怎么讲哀歌啊。这个高兴不是我因为要讲诗歌本身的时候,我们该高兴了,要把自己刻意的高兴起来,那种模仿和装假经常容易伤害自己的灵性的。不相信的时候一定要说相信的话,郁闷的时候一定要说喜乐的话,怨言的时候非要说赞美的话,除非是由衷出来的,不然其实是伤害我们自己的。
我们只能通过那样的途径使我们高兴起来,但是它没有持续的力量,而那个人造成的经常是亢奋,而不是真正的好起来。好起来是极深的平静,就是在心态当中的那份信赖是一个极深的平静。得救在于归回安息,得力在于平静安稳,就是那么深刻平静。所以神会做成的,神不丢弃我们,他要在我们的身上完成的,在每个人身上完成的功课,我们在那种情况下不以为稀奇,不努力使自己好起来,不过要经常来到神的面前,哪怕是吐苦水说:我的神在哪里呢?你为什么丢弃我呢?都没有关系,神会做成这个,做成到后来到我最喜乐的神那里。
所以在我分享这个诗篇的时候,就是我得预备副歌吧,我就一直想唱我的心哪你为何忧闷?没唱完第一句我就不想唱第二句了。就是那个心态真的是配不上这首诗歌,因为我一点儿也不忧闷。所以我就一直在反复的唱这首歌:我就走到神的祭坛,到我最喜乐的神那里…所以不高兴的时候,不用勉强在人面前逞强,但是就是那么最喜乐的神那里,是如此的热爱和喜乐的时候,实在是唱不出哀歌来,心里一点儿也不忧闷。但是不是说没忧闷过,在上个阶段我不是还那么忧闷了吗?都无法解决,可是神就很奇妙啊。所以我们对这个方法很喜乐就充分享受喜乐好了,千万不要使劲儿留住这个喜乐,越出现这个努力的成分就越糟糕,就觉得我要更敬虔一点儿,更努力好好表现一下,把神的喜乐给留住。通常也留不住,如果它来了就让它来,它走了就让它走。喜乐的时候是一种信仰经历,“神的缺席”和沉默的时候是另一种属灵的操练。所以在我们的灵性操练当中是丰富的。我们接受太阳、接受雨水,我们接受春天、接受秋天。
今天也立冬了,就是不要以为稀奇,让神使我们的心淡定下来。各种属灵经验都有各种属灵经验所带来的丰富的属灵成果,所以神要在哪一种属灵阶段使用哪一种属灵经验,春天有春天的好,夏天有夏天的好,秋天有秋天的好,冬天有冬天的美,所以不用急于从哪一个阶段进入到哪一个阶段去,我们完全没有办法使自己进入到其它阶段,就是以一个开放的心,信任神的心,去拥抱、接纳目前的处境,真实的属灵的状态。不见得就是自己犯了罪,不见得自己走错了路,这就是属灵操练之一,神使用的方法之一。而且不努力的使自己好起来,用一些立功之法,以为就可以获得了神的同在,神主动的怜悯人,神主动的寻找人,却绝不意味着有一个通常的公式,当人这么做的时候,就必然得着神的同在,决不必然。不要想控制神,神是有主权的。经历这样的事多了,会断掉我们对神控制之心,敬畏他,摆正自己的位置,他是谁?后来发现美善就在个人经验当中,不知道会多长的时间,他也会印证出来的,成为我们生命很丰富的产业。可以安慰同样在迷茫当中的人,自己也可以在这种,哪怕是神缺席、静默和忧伤的时候,享受那种我灵镇静,享受那种平静的力量。
稀奇说,怎么可以这么信赖他呢?而这信赖却是神所做成的。
(本文根据双燕牧师在祷告会的分享整理而成。整理/会素姊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