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健的人用不着医生——我对心理健康问题的一点体会/光宇

上帝的恩典和真理,常常在我们还不知道自己有问题、需要医治和帮助的时候,就已经“润物细无声”地临到。

《改变带来医治》告诉我们,成长需要三个要素:恩典、真理与时间。但上帝的恩典和真理,常常在我们还不知道自己有问题、需要医治和帮助的时候,就已经“润物细无声”地临到。对我而言,如果不是道成肉身的上帝介入我的人生,此刻的我还不知道在哪个阴暗的角落过着悲惨的生活。

一.           上帝通过牧者、专业人士和主内肢体帮助我

我读过心理辅导方面的书,接受过专业的心理辅导和入门级的训练,也可以做一点自我分析,比如,我成长的经历中,经历和积累了很多的恐惧、不安全感、有条件的爱等等,造成我自我形象差、完美主义、想控制等问题。在我读研期间,各种问题集中爆发——我的表现是不管不顾地暴饮暴食。最严重的时候,两个多月里胖了二十斤,连家人来学校看我的时候都差点没认出来。然后,我开始强迫自己呕吐,之后又自责,写日记骂自己,直至最后走投无路向牧师求助。记得牧师在电话那边说:“我不知道这事会怎么解决,但你既然已经有勇气分享出来,说明上帝已经开始工作了,我相信会很快解决的。” 听了这话,我就像去见以利沙的亚兰人乃缦一样,指望着被牧师“在患处以上摇手”(相关故事见圣经列王记下第五章),结果却得到这样一个简单的答案,不禁非常失望。但上帝的工作真的开始了。首先,我有勇气跟几个我信任的姊妹分享了这个问题。然后,其中有一位姊妹,对这事儿特别有负担,经常来看望我,来了也不说什么,就是流泪为我祷告。我也祷告不出来,只是跟着她一起哭。可以说,当时,无论我自己,还是别人,都不知道这事将如何解决。但此后没几个月,有一天,我突然发现,这个问题已经不知不觉消失了。

一位在国外大学里从事辅导工作多年的老师,在给我和其他几个姊妹辅导和训练时,指出我生命中几个比较严重和问题,比如总是想通过各种方式控制自己、别人、环境和事情的结果;再比如我的自我价值必须建立在我比周围的人强的基础上,等等。辅导中,每一次老师指出我的问题,我都很惊讶,因为我自己对这些问题的存在都浑然不觉,毕竟这些问题是从小到大累积了二十几年的。这位老师给自己工作的定位,是与圣灵同工,为上帝的医治预备道路,让圣灵能够自由地运行和工作。那段时间,有好几次经历突破和心灵创伤的医治,都是圣灵的带领和安排。像一层厚厚的茧子一样重重包裹着我的生命的问题,缓慢地、但是一点点地、逐层脱落了。

情感问题也曾让我深受捆绑。一位姊妹,在我软弱、躲避所有人的时候,坚持来找我,哪怕只是陪着我在图书馆后面的石阶上默默地坐着;她的爱,坚定而有智慧,陪我走过了人生中最困难的一段路。

二.           上帝通过丈夫帮助我

结婚后,丈夫对我的心理成长和健康影响深远。之前,我做决定非常困难(完美主义的一个表现,无法面对和承担哪怕一个很简单的选择的后果)。比如,想买一件东西,我会跑去商场看N次,然后还是犹豫不决、空手而归。婚后,观察丈夫做决定的方式,我自己就在这方面得了医治,逐渐试着做决定,那种感觉,就好像在冰面上行走,开始是试探性和小心翼翼的,然后步子越来越踏实和坚定。这或许是成长过程中应该习得的技能,但我是在快三十岁了才开始从头学会的。

据说,父母(特别是父亲)的爱、接纳、肯定,对女儿的自我形象的建立至关重要。但七零后的我,可能跟大多数同辈一样,父母关系、亲子关系中都存在各种问题。我的自我形象很差,但丈夫的接纳,让我在这方面彻底接纳和释放了自己,对别人和自己的形象和判断都健康了很多。

三.           上帝直接帮助我

我生孩子的时候,还没听说过“产后抑郁”这个名词。只是生完孩子后有几年时间,经常一天什么都不想干,只想躺着,睡不着也躺着。每天早晨起床上班,都是一场挣扎。整个人低沉萎靡,衣冠不整,懒得打扮,懒得理人,对什么都没有兴趣,甚至每次洗澡都要下很大的决心。面对孩子的养育问题,我更是陷入严重的焦虑状态。

面对这样的妻子,我的丈夫没有指责我,不论我每天多早上床,他都会把我安顿好,轻轻地给我拉上窗帘关上灯关上门,不让孩子来吵我。那时候,我常常一个人捂着被子坐在暗夜里流泪,不过那时我也明白了一点,就是再好的丈夫也不是上帝,有些事除了上帝没有人能做。心灵的疾病,只有等待上帝再一次地亲手触摸和彻底医治。

这样时好时坏过了三四年。有一天,我还是像心上压了铅块一样地去上班。下班后,走在那条每天走的回家的路上,我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不一样——路还是那条路,但我突然意识到,一直伴随我、重压在我身上的那种感觉,似乎没有了。仿佛一个看不见但沉重而令人窒息的帷幕,从我生命中被撩起来了。有点像人一直处在某种噪音的环境中,往往会不意识到噪音的存在,当那声音突然停止后才意识到,哦,原来之前有噪音。我也是在那一刻意识到,之前的自己,可能是有抑郁的症状。但我不敢高兴太早,不知道那种感觉会不会再回来。然而,第二天,上帝就给了我一个确据似的经历,让我对此不再怀疑。

第二天,上帝给了我祂确实已经医治我的确据。那段时间我正在治牙。前一次大夫对我说,我的牙龈炎比较严重,下一次来要做深刮。从小被牙病折磨的我,听到大夫的话吓得要命。大夫说,实在怕疼,就打麻药。可问题是打麻药也让我害怕,所以真是左右为难。但那天过后的第二天,又是当我一个人在路上走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之前那种害怕的感觉不知怎的没有了。而且,我当时心里就明白:上帝是用这一方式告诉我,我前一天所经历的医治是确实的。

不过我仍然半信半疑。再过一天,到了真去看牙的时候,那种害怕还是没有来。本来前怕狼后怕虎吓得要命的我,等大夫治疗的时候,竟然跟大夫说,我想尝试不打麻药看看。最后,全部的深刮,稍有疼痛,但我一点没有恐慌,一点麻药没打,就都治完了,而且心情说不出地高兴和轻松!那种感觉,好几年没有经历过。上帝以一个“连环”的祝福,医治了我心灵的痼疾,也给了我得医治的确据。

我一度觉得自己不幸,甚至隐隐认为,上帝应该对我好、应该格外爱我,因为我从小比别人更缺乏爱,受过更多伤害……但回头看来,我的童年经历和成长环境,与大多数同龄人并无太大区别。上帝并不亏欠我什么,也没有人可以把自己的问题完全推到父母、别人或环境的身上。

我脑海中也回荡着各种自责的声音——如果我够敬虔、如果我能多读经祷告……我就不会这样,或者就不会这么严重,或者问题的解决就会快很多。但上帝拯救的恩典,往往在我们承认自己做不到这些“如果”的时候临到,好让我们把一切的荣耀都归给祂,而不会自以为义。

根据医学研究,抑郁症患者大脑中化学物质的分泌会发生改变,相应的治疗则是通过药物等手段调整分泌的情况,使之重新趋于正常。我不是专业人士,但我从自己有限的经历中体会到的是,要想从根本上、从生命的层面解决问题,只有依靠上帝。一方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质和经历——没有两个生命完全一样;另一方面,所有人的本质又都是相同的——都有罪性和罪行。罪,是造成一切问题的根源,自己的罪、别人的(环境的)罪,错综复杂,纠结缠绕。上帝的儿子耶稣基督在十字架上的死,承担和偿还了我们自己以及所有伤害过我们的人的罪。那已经刻在我们生命中、扭曲了我们的罪的影响,耶稣基督的大能,可以完全扭转和更新,把我们的生命“变废为宝”。

现代医学的进步,或者会缓解我们的症状,为我们赢得宝贵的时间,所有人都不应止步和满足于此。盼望无论是否有机会求医的“病人”,都能够早早转向生命的大医生耶稣基督,得到彻底的医治和更新。压伤的芦苇祂不折断,将残的灯火祂不吹灭。耶稣肯体恤,祂是救主,祂爱我到底,创始成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