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刘光宇
在橡树编辑约我写这篇译者手记前几天，我收到这样一条微信：“姊妹，我想请教一个问题：怎样才能觉得自己有价值？我常觉得自卑，觉得自己没什么长处，专业水平、沟通能力、做事情都比较一般，经常犯错犯傻，有时候都怀疑自己的价值。”
这种心境，与作者在本书开篇所讲的那个查理•布朗的故事，何其相似。我想，这个世界上，或许就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像查理那样不时有这种类似的自我感受的人，一种是像极品女孩露西那样认为自己够强大但却被这样的亲友、同事所包围的人。
译者身在出版界，有机会接触到即时的国内外图书咨讯，其中心理、励志类书籍多不胜数，都是因为看到现代人这种心灵的困境和需要。翻看许多这类著作，都让我不由想到圣经中的两句名言，一句是“医生，你医治自己吧！”（路加福音4：23）一句是“若是瞎子领瞎子，两个人都要掉在坑里。”（马太福音15:14）这些著作，往往包含着一部分的事实或道理，让人乍看之下可能会觉得有帮助，但其实作者自己都不明白人心的困境和需要的真正根源，而成了自己的病没医好却忙着给别人开药方的医生，或自己看不见路却要给别人领路的瞎子。读这样的书，轻则是浪费时间，严重的还会误入歧途。
翻译本书时，书名其实是最大的一个困难，现在所用的《软弱之道》也不是最令人满意的。巴刻老先生的英文书名是一句肯定的陈述句：Weakness is the Way，直译的话就是“软弱就是那道路”，但苦于没有找到能准确传达这个意思又符合中文书名特点的表达方式。
是的，“软弱就是那道路。”基督信仰所认定的核心事实和教义，就是全能、全知又全善的上帝，“因肉体软弱，有所不能行的”，就道成肉身，担当了全人类的软弱，让我们不至在软弱中被审判并痛苦地灭亡，而是能够有平安、有喜乐、有盼望地活着，直至永生。
人的一生，应该是越来越认识到自己的软弱的一生，除非这人硬着心，拒绝在夜深人静时检视自己的内心，也闭眼不看所爱的人和世上芸芸众生的悲苦，只是自欺欺人地维持自己的存在，直到死亡降临。因为，如果能看明白但却没有出路，只会更痛苦，作者在本书第四章中所记述的年轻时才华横溢的老师，就是这样一个例子：“他很低落。我问他最近在做些什么，他所说的只有一句，‘等待终局。’”若不靠着从天上照下的启示的光芒，我们中又有谁能夸口，靠着自己，可以超越这位巴刻当年所敬仰的青年才俊到了耄耋之年对人生那透彻而无奈的领悟。
同样是耄耋老人，巴刻老先生给我们指明的出路却是——“软弱就是那道路”。我们不妨把作者想象和当作是自己最慈爱的爷爷或外公吧！这位爷爷，在牛津大学学习古典文学、哲学、神学，曾任教师、牧师，著作等身，阅人无数。在他八九十岁高龄的时候，你跟他倾诉你心中的苦闷和彷徨，他会跟你说怎样的一番话？
可能，开始时你会觉得，他给你的回答还不如那些冠以“战胜自己的秘诀”之类书名的快餐励志书来得有帮助。但要知道，这位已经“一览众山小”的智者，他理解你的难处，也走过同样的道路，并且已经活出了他在本书中所昭示的、在软弱中得胜的丰盛人生。
对那位姊妹微信中所描述的景况和心灵的困境，我何尝没有切身的体会！人的本能，乃是要慌张地竭力摆脱这种软弱无力的痛苦感觉，竭力让自己变得强大，让自己因为足够强大而感到安全、得意和满足。等年龄够老、失败的次数够多又找不到出路时，如果还想活下去，就得找各种理由和学说，说服自己，接受现状，骗自己和假装知足快乐地生活。但这些，都不是巴刻指给我们的道路，不是伟大的使徒保罗的道路，也不是道成肉身、十架受死和将来有一天要再度君临天下的耶稣基督的道路。
“软弱之道”究竟是怎样的一条路？若你也是一名不肯放弃求索、只有真理和丰盛的人生才能让你满足的天路客，我就邀请你与我一起，来聆听智者，感悟人生。
刘光宇
2016年4月23日
（本文转自微信公众号：橡树文字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