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不像他祖大卫的心”——2019年2月3日主日讲章/晓峰 牧师


经文:王上十四21-十五8节

首先祝愿大家春节期间,出入平安,主恩同在。

列王纪上前十一章主要记录了所罗门王朝的兴起与荣耀,十二章到十四章前半段主要记录了王国分裂和北国耶罗波安王朝的兴起过程。然后从十四章21节开始直到列王纪下的十七章就开始了长达两百零八年的南北两国共存历史,这两百年间两国有过敌对、有过交好,今天所分享的罗波安与其子亚比央作犹大王时期,正是与北国敌意最大的一段历史,表现为他们“与耶罗波安时常争战”。但是这争战却是神所不喜悦的事情。

//这两百年南北两国历史的记录是按照先写南国犹大王朝然后记录北国各王朝的顺序,每一个王朝的记录格式基本为导言、事迹和结语。导言的结构是王的登基时间、年龄、在位时间、母亲是谁(通常犹大王朝才有)、评价。登基时间则是以对方王朝君王的纪年来记录本国君王的登基。结语是这位王其余事项记录的典籍,埋葬地,谁接续作王等。

一、罗波安

这是南国犹大的第一位王,此时北国以色列的第一位王是耶罗波安。这两人就开启了南北两国共存的历史,但这两人却一生为敌。

1、“罗波安的母亲名叫拿玛,是亚扪人”

在十四章这段关于罗波安一生的经文中,两次重复提到罗波安的“母亲名叫拿玛,是亚扪人”,并且一前一后形成对罗波安生平的一个框架,这不得不令我们思想,这是否是在暗示罗波安的失败与他的母亲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是否更进一步在暗示,罗波安的失败来自其父所罗门对于外邦女子的宠爱(王上十一1)。

每当圣经特别提到一个人的母亲是谁的时候,其实是在提醒读者,这个人的生命状态和行事选择受他母亲的影响较大。尤其是当提名论到某个女子的时候,若是她行善则是上帝对其的记念,若是她行恶就是上帝对其犯罪的关注。//任何一个人都要为自己所行的在上帝面前交账,无论这人是否站在某个重要的职位上,在背后施加压力、展示影响力,同样被上帝知晓和监察。

2、“犹大人行耶和华眼中看为恶的事”

尤其是,在提到罗波安的母亲是亚扪人拿玛之后,马上就提到了犹大人拜偶像的恶行。这就暗示了犹大人的拜偶像与罗波安的母亲有着直接的关系。这段经文中论到犹大人的堕落状况其实非常严重,犹大信仰状况堕落之深度与北国不相上下,甚至可能比北国还要差,因为这里提到“犹大人行耶和华眼中看为恶的事,犯罪触动他的愤恨,比他们列祖更甚”。列祖可以上溯到旷野时期以色列人的悖逆和拜偶像,从拜金牛犊的层面来说,北国耶罗波安只不过是对列祖的效仿,但南国在“各高冈上,各青翠树下筑坛,立柱像和木偶,国中也有娈童,犹大人效法耶和华在以色列人面前所赶出的外邦人,行一切可憎恶的事”,这是自以色列人出埃及以来未曾有过的事,即便是刚出埃及的旷野时期和刚进迦南的士师时期都没有像现在以色列人这样,可以说,所罗门王朝在兴盛的同时,也打开了以色列人系统性地偶像崇拜的大门。而且,因为耶罗波安拜金牛犊和私设节期与祭司,利未人和祭司都从北国撤离回耶路撒冷了,按说南国犹大人拥有如此丰厚的正统信仰资源,其信仰状况应当远超过北国才对,但实际上他们虽然不拜金牛犊,却拜更加邪恶的外邦的偶像。

这里就已经暗示了,将来犹大也会被从迦南地上赶出去,就像耶和华藉着他们赶出罪恶满盈的亚摩利人一样。只不过因为大卫的缘故他们的灯光就比北国多了一百多年的时间。

而且,经文并未直接说“罗波安行耶和华眼中看为恶的事”,后续对于南北两国诸王的评价一般直接就说“某某行耶和华眼中看为恶的事”,但是对于罗波安却没有这样的直接责备,反而是对整体犹大百姓的责备:“犹大人行耶和华眼中看为恶的事”。这就表明了当时犹大国信仰堕落的状况并非是罗波安直接导致的,而是由罗波安所“继承的”。罗波安的问题并非是耸动犹大人拜偶像的问题,而是他当如何处理百姓拜偶像的问题。君王之于国民有两个方面的责任,第一就是作为王对于百姓拜偶像的罪有责任去管束和处理。第二,作为王他有责任引导百姓知晓耶和华的律法并遵行。罗波安若对于犹大人拜偶像觉得无所谓,无动于衷,无所作为,这就是他的罪了。事实上,罗波安的确对于犹大人拜偶像的事情并不那么重视,他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他心里一心所想的大事乃是战胜耶罗波安,收复北方。神所看重的事情,他轻视;神所禁止的事,他执意去行。“祸哉,那些自以为有智慧,自看为通达的人”(赛五21)。

3、“埃及王示撒上来攻取耶路撒冷”

罗波安不怎么看重犹大人的信仰状况,但上帝却看重。罗波安不管束禁止拜偶像的罪,耶和华神就派外邦君王来管教自己的子民(被外邦介入那就是羞辱和灾难了)。因此,埃及王示撒攻入了耶路撒冷。这是所罗门的儿子罗波安作王期间的另一件大事,示撒入侵宣告了所罗门王朝的荣耀和富有完全结束了(王国分裂为第一大事,统一王朝顷刻间就瓦解了)。

同时这也宣告了所罗门之前所采用与外邦联姻政治策略的失败,甚至这是一种讽刺,人自以为有智慧却落在自己的网罗里;因为在所罗门所娶的诸多外邦女子中,他格外看重埃及公主(王上三1,七8),这种对埃及公主的重视中对于埃及国力的看重和依靠占据了很大的成分。但就是所罗门所看重的埃及却成为了上帝子民的抢掠和羞辱。

更重要地,这显明了上帝对于犹大国的怒气和审判,正如历代志所说的那样“埃及王示撒上来攻打耶路撒冷,因为王和民得罪了耶和华”(代下十二2)。但因为罗波安听了先知责备的话,就蒙恩没有亡国,示撒只是“夺了耶和华殿和王宫里的宝物,尽都带走,又夺去所罗门制造的金盾牌”(王上十四26)。这是耶路撒冷在大卫王朝之后第一次被外邦攻破,第一次财宝被掳。这一幕正是对于所罗门王朝辉煌逝去的宣告,荣光不再了。

4、“罗波安王制造铜盾牌代替那金盾牌”

因此,后面马上就说明,南国犹大这次被埃及抢掠在经济上所遭遇的重创,到了一个程度罗波安只能用铜来铸造替代盾牌。之前在论到所罗门王朝的荣华时曾说“所罗门王一切的饮器都是金子的;黎巴嫩林宫里的一切器皿都是精金的。所罗门年间,银子算不了什么”(王上十21),所罗门年间银子算不得什么,但如今他儿子罗波安连银盾牌都打造不起了。

另一方面,罗波安在如此匮乏的情况下为何还要制造铜盾牌代替被抢走的金盾牌呢?一般来说,合宜的灵性反应是,被抢走了金盾牌,就接受这个事情,就让盾牌空缺,甚至可以写哀歌记念圣城和圣殿所遭遇的失败和羞辱,以此来作为真悔改的标记以及对后世的警诫。显然,罗波安并没有从这样属灵的角度来解读示撒的入侵和抢掠,他反而竭力掩饰犹大虚弱被欺凌的事实,他所掩饰的其实是上帝的管教作为。罗波安还活在父亲所罗门的光环里,他不能接受他的时代和他父亲时代的不同,他还想保有所罗门王朝那样的荣耀和富足。因此,他始终不能接受上帝把荣光挪去的事实,反而他一方面想要掩饰这种荣耀离开的失败和凄凉,另一方面他还想恢复过去的荣耀。

这就是罗波安作王的执政理念,不是照着上帝的意思,而是照着自己心里不服上帝的想法。甚至他里面有一种惧怕。他的惧怕与北国自己的对手——另一位王耶罗波安一样,他怕臣民每次看到所罗门打造的金盾牌的缺失,就想到自己的战败,因此就会不再拥戴他,就会质疑他的王位、质疑的他的能力,他惧怕失去民心,惧怕民众的批评和议论,就如同耶罗波安惧怕北方支派的人因去耶路撒冷圣殿朝见神而自己的王位不稳固一样。用铜盾牌代替金盾牌,这种欲盖弥彰、自欺欺人的手段,将罗波安内心不是从神来的那种属人的渴望和恐惧显露无遗。

5、罗波安离世

然后就是对于罗波安王朝格式化总结的记录。列王纪作者对于罗波安生平的记载只写了示撒攻入圣城抢走财宝的事件,及他铸造铜盾牌,其余的事都没有写在这里,可能除这件事之外的事情在作者看来都不重要。

但需要留意的是,列王纪作者在写到罗波安王朝的结语时,有一句似乎不应当放在结语部分的话“罗波安与耶罗波安时常争战”,这句话按说应当与示撒攻入耶路撒冷放在一起,作为罗波安在位时的大事记。这个好像插入语的写作手法,其实是在回应了解罗波安王朝历史的人对于列王纪作者只记载示撒攻城的质疑。可能了解罗波安王朝的人会说,罗波安王朝除了被示撒攻击这件事之外还有很多值得记载的事件啊,比如罗波安三年的励精图治,修筑坚固城,囤积粮草武器,积蓄力量,准备一统南北两国,这难道还不算是雄图大志吗?为何你一件都不提呢?这就是列王纪作者想要达到的目的,是为了让人来思想:为何只写了示撒攻城这件事呢?之所以不记叙罗波安一生所行的其他事,并非是列王纪作者不了解而漏下了,反而作者很清楚罗波安都做了什么,也知道在众人看来包括在罗波安看来重要的事情是什么(就是收复北国,与耶罗波安争战)。

但列王纪的作者有意不提这些犹大众人以为重要的事情,反而在写下罗波安王朝结语时才提起,乃是为了责备。是为要表明,罗波安一生都不明白上帝的心意,包括犹大众人灵性俱都麻痹;他们看示撒攻入圣城、抢走宝物为一件小事,在他们看来统一南北朝才是首要大事。为要表明,罗波安及犹大所看重的统一南北朝,与耶罗波安争战是违背上帝心意的,因为神早就已经告诉罗波安不可以与北国打仗,更不要想去收复北国重新一统王国,分裂一事本就出于耶和华,罗波安无论多么的不能接受,耿耿于怀,他都只能臣服在上帝的旨意之下,接受分裂这个后果,而非是不满上帝的安排,悖逆上帝的命令。他们需要重视和反思的是为何示撒竟然攻入了圣城,为何耶和华的殿被抢掠,为何只是被抢掠而没有被毁灭。而非全民动员对抗北国。

因此,这是一个隐含的责备和评价,罗波安终其一生所努力的事情,不是上帝所喜悦的。

对于罗波安来说,他的人生充满了挫折和失败。他从父亲所罗门手中接过来一个看似强盛繁荣(实则危机重重)的伟大王朝,他可能也踌躇满志地想要做一番事业。但不曾想一系列他从未想象过的极大的打击接踵发生,初登基强大统一的王国竟然分裂了,北方十个支派归了别人。这是他无法接受的,他就想要武力解决分裂的事情,但是却被先知拦阻,这仗不能打,因为这事出于耶和华。罗波安暂且隐忍,但心里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于是发愤图强预备工事,想要伺机再次发动战争。却没有想到被埃及王示撒轻而易举攻破圣城,将圣殿里的宝物都给抢走了。先是王国分裂了,这事出于神,他就认了;但好歹还有圣城和圣殿,谁知圣城被攻破,圣殿被抢掠。如果他不能从王国分裂和示撒攻击这两件事情中看到这是上帝对于属神子民犯罪的管教,他就不会有真正的悔改和对上帝的信靠。他不明白“主所爱的,祂必管教”(来十二6),他若看不到自己及父亲所罗门的罪,那么他就看不到上帝的爱,他就只是看到他人生的失败和郁闷,他对上帝只会充满不满、不解,甚至怨恨。他所看到的是上帝对他的惩治,而不会看到上帝对他的宽容和怜悯(若非神的恩典,示撒上来就不是只取走圣殿的宝物,尼布甲尼撒后来攻取耶路撒冷之后乃是铲平圣殿,拆毁圣城,烧杀抢掠,血流千里;耶和华所允许的示撒的攻击主要不是为了毁灭,而是为了警告,一方面让罗波安看到你所修建的坚固城一点都不坚固,高城刀枪不能保护你,示撒一来这些都形同虚设;另一方面让罗波安看到,唯有神才是犹大的保护,示撒虽然摧枯拉朽一般就进入了圣城,但是他并不能任意妄为,神不允许他动圣殿的一块石头,他就不能;示撒虽然强大,但他却在神的权柄之下行事;第三,神看重自己子民内心的敬畏和顺服远超过圣殿里堆满金银宝物,圣殿真正的荣光不是金子,而是经过试炼比金子还宝贵的神子民的信心;示撒将圣殿的宝物拿走这是出于神,让以色列人来思想为何耶和华神竟然连自己殿宇内的宝物都不能“保护”呢?神允许示撒攻击,不是为毁灭,而是为了让犹大人悔改。)到死可能罗波安都不能明白为什么王国分裂,为什么示撒会攻打犹大。因此,到死罗波安都无视示撒的抢掠,致力于王国的统一。

二、罗波安的儿子亚比央

罗波安死后,他儿子亚比央接续他作王。在诸多的儿子中,罗波安唯独看重这个儿子。亚比央也果然不负所望,虽然只作王三年,但是这三年若是照罗波安来看却是取得了重大成绩的三年。但是神却只让亚比央作王三年。

1、他母亲是押沙龙的女儿

就像记载罗波安王朝时提到罗波安的母亲名叫拿玛,是亚扪人;记录亚比央王朝时,同样提及亚比央的母亲名叫玛迦,是押沙龙的女儿。很可能玛迦并非押沙龙的女儿,而是押沙龙的孙女,因为押沙龙只有一个女儿,名叫他玛,他玛的女儿名叫玛迦(撒下十四27,代下十三2)。这里再次提到王的母亲,是要再次提醒读者,亚比央受他母亲的影响很大。// 可能这里已经暗示了亚比央对于他的曾祖父大卫并无好感。

2、“亚比央行他父亲在他以前所行的一切恶”

列王纪对于亚比央的记录值得我们留意的是,没有提到他平生的任何一件具体事迹,虽然历代志特别用了一章的篇幅记载了神藉亚比央的手打败耶罗波安,但在列王纪的作者来看,亚比央的一生实在没有什么需要特别提起的,因为只要提他父亲罗波安就可以了。虽然这里论到亚比央的时候说他“行他父亲在他以前所行的一切恶”,并非是说亚比央跟后来的很多坏王一样引导百姓去拜偶像,而是说亚比央与他父亲罗波安比起来,没有任何一点起色和改观,他所做的与他父亲一样。或者说,亚比央的一生是活在他父亲罗波安影子之下的一生,对于亚比央在位期间的执政解读只要去看罗波安就可以了。他为何作王,他作王要做什么,以及做了什么,都是罗波安意志的延续。他不是照着耶和华的心意作王,而是照着罗波安的心意作王。

3、“他的心不像他祖大卫的心”

然后列王纪的作者就藉着亚比央提到了大卫。之所以在亚比央短暂的三年在位时提到大卫,而且用了较长的语句论到了大卫为何蒙神喜悦,论到了犹大国君王之所以还能有人坐在王位上,不是因为他们多么可取,只是因为神曾给大卫的应许,是因为此时犹大国在灵性上和大卫已经相去甚远了。从所罗门到罗波安到亚比央可以说一代不如一代,每况愈下,尤其是到了亚比央,他身上已经看不到一点他祖大卫的影子了。

大卫作为蒙神喜悦的王,当然不是在一个道德完全的角度上说的,乃是在作为上帝百姓的君王职分的角度来说的,除了谋杀乌利亚这一件事之外,大卫作王时的确是凡事都内心仰望和顺服神。道德上,大卫犯奸淫和教育子女方面的错误都有可责之处,但作为以色列王他面对上帝的命令都听在耳中一心顺服,即使谋杀乌利亚这件事在听到先知责备的话语时也立刻就俯伏悔改。这就是作上帝子民君王的样式,大卫也是在这个意义上预表了将来那位天国真正的永世君王耶稣基督。因此,大卫在当时就成为评价所有王的标准,那就是是否“诚诚实实地顺服耶和华他的神”。

所罗门在建殿这件事上的确是尽心竭力地顺服了上帝的命令,但是除此之外他对耶和华的心并不诚实,也不专一;所罗门比他父亲大卫就差了很多。罗波安继位之后唯一可取之处就是有三年的时间允许从四方归来的祭司和利未人照着律法在耶路撒冷敬拜事奉耶和华(代下十一13-17),除此之外所行无一合神心意,与他父亲所罗门相比也差了很多。亚比央继位之后虽然蒙神帮助战胜了耶罗波安一次,他只听从他父亲,并不听从耶和华,更不会效法其祖大卫了。所罗门及其儿子罗波安和孙子亚比央这祖孙三代命运是连在一起的。从某个角度来看罗波安和亚比央都不算是行了多大的恶,他们两人都是在所罗门王广纳妃嫔、依靠埃及的车马、为外邦偶像设立邱坛庙宇的阴影之下;但他们罪的实质就是都不定意寻求耶和华,在对神的信靠上三心二意,对上帝的依靠不专一。亚比央更是毫无对耶和华的专一仰望。因此,与其说这是对于亚比央与大卫的比较,不如说这是将从所罗门开始的罗波安亚比央这三代王朝与大卫的比较。

就是说,大卫家到了亚比央这一代就应当终止了,灵性上已经走到了油枯灯干的地步了。但上帝因为对大卫的应许,就再次施恩给大卫家,施恩给亚比央的儿子亚撒,使得亚撒不再沿着自己父亲的轨迹向下,使得亚撒可以比他父亲亚比央好一些。

4、“亚比央常与耶罗波安争战”

十四章论到罗波安一生总结的时候,有一句话“罗波安与耶罗波安时常争战”(王上十四30),十五章在论到罗波安的儿子亚比央一生总结之前依然有几乎完全一样的一句话“罗波安在世的日子常与耶罗波安争战”(王上十五6),然后才说“亚比央常与耶罗波安争战”(王上十五7)。这就表明亚比央与耶罗波安的争战是罗波安与耶罗波安争战的延续,很有可能是罗波安离世时一再叮嘱儿子亚比央的话语,那就是要从耶罗波安手中夺回北方的十个支派,重建所罗门王朝的兴盛。亚比央显然也听从了自己父亲的话,他将自己作王的唯一使命定为与北国打仗。

这就印证了罗波安始终不甘心耶罗波安的分立为王,他知道这事是出于耶和华,即使先知已经明明地宣告了“你们不可上去与你们的兄弟以色列人争战”(王上十二22-24),但罗波安心里并不那么愿意接受神的旨意。他想要对抗耶和华神的旨意和安排!虽然第一次他攻打北国以色列时因为先知的宣告退回来了,但是这次的退兵可能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意味,因为“众人就听从耶和华的话,遵着耶和华的命回去了”(王上十二24),神的话语一出犹大众人就都听从了,即使罗波安想继续打下去也不行了,他只能暂时“屈服”,伺机再动。他可能看出来了,他这一辈子是不再可能跟北国有大的战役了,但是他可以让他儿子来干这事啊。在王位继承人的选立上,罗波安唯独喜爱押沙龙的女儿玛迦为他所生的儿子亚比央,可能也是从将来适合领兵打仗的角度来考虑的。而亚比央可以说完美继承了自己父亲的遗志,照着父亲的期望,打胜了北国耶罗波安。上帝就藉着罗波安和亚比央这父子两人灵性的迟钝和属人的骄傲来成为对于北国耶罗波安拜金牛犊之罪的刑罚。面对示撒罗波安毫无还手之力,面对北国他儿子却可以大胜,这就表明争战得胜惟在乎耶和华。

但罗波安从选王到亚比央的争战,却是不蒙神喜悦的。罗波安是明知故犯,而且还把自己的儿子亚比央拖入到自己的悖逆当中来,父子两代致力于对抗上帝的作为。

三、所罗门-罗波安-亚比央

从罗波安和亚比央作王可以看到,所罗门所打造的辉煌世代在他死后五年内就灰飞烟灭了,他一死王国就分裂,五年后圣城被攻破,圣殿被抢掠。他所谋求和聚敛的都消失了,他所依靠的不但没有成为他的保护,反而成为了他的灾祸。他正跌在自以为是的网罗里。亚比央的失败就是罗波安的失败。罗波安的失败,就是所罗门的失败。可以说,所罗门、罗波安和亚比央这三代其实是同一个类型的王,就是不专一寻求并顺服耶和华。他们的心对神有掺杂和利用。其实,所有的王只有两种类型,蒙神喜悦的和不蒙神喜悦的,前者如大卫,后者如扫罗,所罗门虽为大卫之子,但其心不像他父亲大卫那样,罗波安与耶罗波安虽然为敌,实则并无二致,都为了自己的国位不敬畏耶和华,不专一顺服耶和华。所有不蒙神喜悦的王的共同特点是他们并非是在凡事上都来依靠耶和华,而是在一些事情上顺服,在更多一些事情上自行其是。但上帝所要的是完全的顺服,只有一些事情的顺服不算为顺服,而算为交易。

所罗门王朝的失败在于,虽然在财富和荣耀上达到了属世国家的顶峰,但是他也同时开启了依靠世界、偶像崇拜的深渊之门。自所罗门之后的所有犹大君王,可以说都在这两个方面被试探和跌倒。罗波安始终活在所罗门的“荣光中”,他打造铜盾牌代替金盾牌,就是想要以人的力量重新打造所罗门时代的辉煌,他以为只要他军事力量够强打败了耶罗波安重新统一南北两国,就能重现父亲所罗门时代的辉煌。岂不知,所罗门时代的金盾牌并非是靠着所罗门的智慧和能力所铸造的,这是从上帝来的恩典。既然这金盾牌已经被拿走了,那么就接受这个后果,接受就是对上帝的顺服,而非是拿铜盾牌来代替。亚比央更是活在罗波安的“阴影中”,可能他以收复北国为他的人生使命,为他作王的唯一目的。但这恰恰是上帝所不喜悦的。

从所罗门、罗波安和亚比央身上我们可以从一下几个方面有所借鉴:

一、要凡事寻求神的心意,不是只在某一两件事上寻求神,不是只在一年两年三年内寻求神,不是只在某个可见的范围内读经祷告和聚会时才寻求神,而是要从始至终,时刻寻求并依靠神。

二、唯有上帝才是我们真正的依靠和保护,而非是世界上的智慧和能力。一个人若是想要在上帝之外有所依靠,那么我们所依靠的会被上帝挪走,甚至我们所依靠的反过来成为了对我们的辖制和损害。就像所罗门通过联姻来换取王国的安全,却成为了王国的危害,使得埃及和偶像始终盘踞在犹大上空。

三、任何带领的职分都要向上帝负责,都必须照着上帝的旨意来尽忠职守。这依然有两个方面,首先,不可把上帝所赐的职分当成是完成自己私欲和心愿的机会。就如罗波安和亚比央虽然为犹大王,但他们却不照着上帝的旨意来作王,而是照着自己的意思作王。因此,他们将属神的窃取为己有,从扫罗到所罗门,到罗波安到亚比央,他们将国看为是自己的,而非是上帝的,将王位看为是实现自我理想和私欲的资本,而非是需要在上帝面前交账的职分,因此在他们眼中上帝的子民和国中的各种资源都是为了实现自我的工具,他们并不是专心为了事奉神。对于今日的警诫就是,不能将教会,将小组和事工,将他人,看为是实现自己理想和自我满足的工具。第二,必须在自身的职责上尽心竭力,照着上帝的旨意来带领和行事;不是只有自己不去拜偶像,承认神的名,就是敬虔了,而是作为一国的君王,作为领袖,作为带领人,作为小组长,除了个人在上帝面前应有的道德生活的持守之外,还有自身职责的尽心竭力,神让去做的就去行,神不让做的就不做,这才算为敬虔。就像罗波安,虽然自己并未去拜偶像,但是作为王对于自己治下的上帝的百姓拜偶像之事觉得无所谓,不制止,不采取行动,这就是犯罪了。

最后我以一段诗篇的经文来作为今日证道的结束:“谁能登耶和华的山?谁能站在他的圣所?就是手洁心清,不向虚妄,起誓不怀诡诈的人。他必蒙耶和华赐福,又蒙救他的神使他成义”(诗二十四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