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福音》系列分享之二 文/晓峰 牧师

弟兄姊妹,平安!

我们一起来读《约翰福音》第一章第14-18节:

14 道成了肉身,住在我们中间,充充满满地有恩典有真理。我们也见过他的荣光,正是父独生子的荣光。
15 约翰为他作见证,喊着说:“这就是我曾说:‘那在我以后来的,反成了在我以前的,因他本来在我以前。’”
16 从他丰满的恩典里,我们都领受了,而且恩上加恩。
17 律法本是藉着摩西传的;恩典和真理都是由耶稣基督来的。
18 从来没有人看见 神,只有在父怀里的独生子将他表明出来。

我们一起来祷告:

天父,我们感谢你,直到今日你的恩典、权能都在我们中间来帮助和带领我们,惟愿今天晚上我们再一次在你里面来思想你话语的时候,你的灵就开启我们,使我们能够从你的话语中更深地来认识和经历你。下面的时间,也求你特别临在。听我们这样的祷告,奉我主耶稣基督的名。阿们!

对于使徒约翰而言,当他论到道成肉身的时候,从经文本身来讲,如果第1节论到的是永恒当中的太初之道,那么第14节论到的就是在历史当中道的显现。《约翰福音》的第1-18节当中,从第1节到第14节,突然之间从太初、从我们不能触摸的永恒,一下子道成肉身就来到我们中间了,跟我们之间的距离就拉近了,如果道就是神的话,那就是上帝来到了世界,在永恒当中的那一位,今天竟然进入到暂时的世界了,进入到被造的世界,那是神藉着道所造的这个世界。或许对于约翰来讲,他在写这一节经文的时候,他论到道成肉身的时候,跟我们的感受不太一样。因为他在论到道成肉身的时候,这几乎是人类历史当中,任何一个世代和文化里面所追求的那个最本质的,就是他们要见到神,所以,从第1节到第14节,上帝来到了人间,从文化背景的角度来说的话,这是约翰显出了他的确是从上帝那里得了启示,如果之前还说约翰是一位思想家的话,那么到了第14节,我们必须说他的确是耶稣基督的使徒。我们今天跟大家所分享的重心,就是道成了肉身。我们会从三个方面来分享,道成肉身的涵义、道成肉身对于我们而言,我们应当效仿的是什么、道成肉身是在哪一个层面上和我们的生命之间有关联。

我们先来看“道成肉身”这四个字的涵义是什么。从某个角度而言,这四个字应该是《约翰福音》当中最难以理解的,我们常说约翰所写的作品读起来不容易,“道成肉身”是整卷《约翰福音》当中的核心经文,并且这是对于我们而言最难以理解的经文,比“太初有道”的难度还要大,因为这是上帝在这个世界当中所行的神迹当中的神迹。主耶稣来到世界上之后,做了很多事情,《约翰福音》里面特别选了他行的七个神迹和对应的讲道,但是就在那个神迹之外,最大的神迹就是道成肉身,这是我们信仰的根基。“道成肉身”是我们信仰的根基,可能不如“十诫”跟我们的生活联系得那么直接,其实这才是我们信仰当中最为重要的根基之一。那“道成肉身”的具体含义是什么呢?“肉身”就是指我们这个身体,但是我们这个身体是一个败坏和软弱的身体,所以圣经当中论到我们的身体的时候,通常有两个说辞,保罗在他的书信当中特别论到说“我们是罪人,基督取了罪身的形状”,《腓立比书》里面说“他取了奴仆的形像, 成为人的样式”。那这个“肉身”是指跟我们的身体一样,只是在这个层面上吗?我们在看到“道成肉身”这个词的时候,这是我们论到基督论里面常常说这表示基督来到世界上的时候,他成为了一个真实的人,同时他也是一个真正的人,在他身上我们知道他展现出人性当中的完美,在亚当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真正的人是什么样的了,我们见到的都是残次品,你见过的最完美的人也都是残次品,都是被扭曲了的生命和灵魂,但主耶稣道成肉身来到这个世界上,他是神的儿子,他所展现出来的人性的完美,那就是起初神照着自己的形象造男造女的时候的那个神的形象,我们看到了一个完美的人性。我们通常把“道成肉身”理解为基督藉着马利亚,取了一个完全的人性,但这个解释的神学性很强,你可能还要解释什么叫完全的人性。我们知道我们的人性都是有缺陷的,我们都是有罪的,都是不完全的,我们都做不到上帝标准所要求的那样,三个层面,第一,我们可能不知道上帝的标准是什么,第二,我们即使知道也做不到,第三,我们有那个能力而我们不想做,就是无知、无能、无心,很多时候我们明明知道那是对的,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即使是对的我们也不会照着做,我们就发现我们的意志有时候是被捆绑的。如果说耶稣所取的那个人性就是和我们一样的人性的话,那岂不是说主耶稣来到地上的时候他是有罪的吗?可是圣经又明明说他是无罪的,他生来就是无罪的,天使都宣告了他是以色列的圣者,主耶稣在他上十字架之前,自己也说撒旦在他里面是毫无所有的,彼拉多都说查不出这个人有什么罪来,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是无罪的。甚至天父上帝在新约圣经当中曾两次直接说话,都表明他是完全圣洁的,一次就是主耶稣在约旦河受洗的时候,天上有声音说“这是我的爱子,我所喜悦的”,另一次就是主耶稣登山变像的时候,那是天父上帝就直接讲话了。新约圣经有令人非常惊奇的一面,就是父神亲自说话,他为谁说话呢?他为他的儿子说话,他为耶稣基督作见证,这个世界上为基督作的最大的见证是谁,是父神自己,是神自己为他的儿子作见证。

如果说耶稣道成肉身,当然有我们所说的他取了一个完全的人性,他是无罪的,但我们用一个更加形象的表达,就是他取了和我们一样的身体,他没有取亚当在堕落之前的那个完美的身体。他的身体看起来不是那种生来就完美无缺的,这一点从主耶稣的形象上就可以看出来,《以赛亚书》里面论到主耶稣的时候,特别提到“他像根出于干地,他无佳形美容”。他在地上生活的时候,放在人群当中没有人能认出他来,甚至犹太人说“你还不到五十岁,你怎么会见过亚伯拉罕呢?”,其实主耶稣那时才三十多岁,犹太人看他像五十岁,那真的是他面容憔悴。也就是说,从人的角度来看主耶稣的话,他真的就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他身上没有任何让人一看就觉得特别出奇的地方。所以,这里面所说的“道成肉身”,其实我们可以把它理解成,耶稣在地上取了罪人的形象,他取了奴仆的样式,他的身体也依然就像我们被罪所辖制、所伤害、所玷污之后的那个类似的状态,只是他是无罪的。他会饿,他也会渴,他也会有疼痛的感觉,甚至主耶稣在地上的时候,他也会恐惧,他也会发怒。你会发现,我们内在里面所有的这些情感和感受,他也都有。这就是我们所说的“道成肉身”,和我们一样,他也会衰老,他在三十多岁的时候被人看起来像五十岁,表明他的身体也在衰老。如果单从一个人的角度来说,道成肉身就是指他取了和我们一样服在律法、服在罪的权势之下的身体,他也会疲劳。那我们要思想的是,这意味着什么呢?为什么上帝要用这样的方式来到这个世界呢?我们知道,主耶稣所行的神迹,没有一件是为自己的,甚至主耶稣说“我所行的,将来你们都会行,而且你们要做更大的事”,他在地上的时候,那些神迹奇事是他在人性当中对于上帝的倚靠所行出来的,可是即使他在地上就是这样的时候,他在肉身的时候他的神性也没有任何的减少。《约翰福音》里面对这一点说的很多,说他是那在地如在天的神子。他在地上,虽然看起来他和一个普通人一样,但是他依然是上帝的儿子,这是《约翰福音》的核心信息,这位拿撒勒人耶稣,神的儿子,《约翰福音》一直在强调他里面有完全的神性,这就是神在人间的显现。所以,保罗说道“大哉,敬虔的奥秘,就是神在肉身显现”。 首先,这是对罪人的俯就。这一点其实在施洗约翰在约旦河为主耶稣施洗的时候,是说得比较清晰的。耶稣从加利利来到约旦河,见了约翰,要受他的洗,约翰想要拦住他,说:“我当受你的洗,你反倒上我这里来吗?”,耶稣回答说:“你暂且许我,因为我们理当这样尽诸般的义”。所以,他从水里上来的时候,圣灵像鸽子降在他身上,从天上有父神的声音说:“这是我的爱子,我所喜悦的”,那是三位一体在新约圣经当中第一次同时出现的一个景象。对于施洗约翰来说,那一刻他心里肯定很震惊。他要思想说,上帝的羔羊不是一个罪人,他是无罪的,他不需要受洗。因为施洗约翰的洗是悔改的洗,他作为耶稣的先锋,主要做两件事,第一,指着耶稣说“看哪,神的羔羊”,第二,就是为耶稣先预备一批跟随他的人。主耶稣说“我们要尽诸般的义”,他本是无罪的,但是他却要受施洗约翰那个悔改的洗。那一刻为什么圣灵降在耶稣身上,然后父神在天上说话呢?如果没有这两个因素的话,可能会有人说“你看,他怎么能是弥赛亚呢,他当年也是受施洗约翰的洗”,受施洗约翰的洗岂不表示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他是个罪人吗? 所以,当主耶稣受施洗约翰的洗的那一刻,圣灵和天父同时出现,来证明他是无罪的。所以,那一刻其实主耶稣是跟我们站在了一起,他跟神所赐给他的上帝的儿女站在了一起,他是以一个罪人的身份和我们站在了一起,就像《以赛亚书》里所说的“他被列在罪犯当中”。他本不在律法的审判之下,他本不需要去履行律法诸般的要求,但是他甘愿服在上帝的命令和律法之下。也就是说,主耶稣来到这个世界上,他取了那个跟我们一样的身体,他取的是罪身的形状、奴仆的样式,他把自己服在了律法之下,他看起来就像个罪人。《希伯来书》里面的经文说“儿女既同有血肉之体,他也照样亲自成了血肉之体”,我们都说我们是照着神的形象被造的,而《希伯来书》里面给人的感觉好像他是照着我们被造的似的,其实不是,他是道成了肉身,他取了奴仆的样式,意思就是他看起来像个罪人,因此没有人能认出他来。如果能认出他来的话,施洗约翰认出他来了,因为在那一刻施洗约翰是被圣灵开启的,如果想认出道成肉身的耶稣,需要的是圣灵的开启,需要的是属天的眼光。那一刻,你就认出来这个人与众不同,你就知道他不属于这个世界,他是从永恒而来的上帝之道。我想,保罗对这一点是深有体会的,他在《哥林多后书》里面说“我们从今以后,不凭着外貌认人了,虽然凭着外貌认过基督,如今却不再这样认他了”。包括拿但业是同样的,腓力找着拿但业,对他说:“摩西在律法上所写的和众先知所记的那一位,我们遇见了,就是约瑟的儿子拿撒勒人耶稣。”拿但业对他说:“拿撒勒还能出什么好的吗?”,腓力还是说:“你来看!”,拿但业虽然不乐意,凭着他的常识和判断,他觉得弥赛亚怎么可能是拿撒勒人呢,但他还是去了。他一去看到主耶稣之后,耶稣看见拿但业来,就指着他说:“看哪,这是个真以色列人,他心里是没有诡诈的。”拿但业觉得说:“你怎么能看透我的内心呢?”,耶稣说:“腓力还没有招呼你,你在无花果树底下,我就看见你了。”拿但业立刻就意识到了,所以他说:“拉比,你是神的儿子,你是以色列的王!”主耶稣虽然看起来像是一个罪人,但是他却是神的儿子。我们怎么才能够认出他来呢?唯有圣灵的开启,我们才能认出他是神的儿子。所以,对于耶稣在地上的行走本身,如果我们认出来他是神的儿子之后,你就会发现,这是我们信仰当中的奥秘和根基,这不是我们凭着我们的理性可以理解的。耶稣的道成肉身,这不是凭着我们的理性可以想明白的事。如果一个人特别欣赏“太初有道,道与神同在”,他不一定能够欣赏“道成肉身”。“道成肉身”其实是我们信仰的焦点和标记,那一位到底是谁,这是我们信仰的焦点和标记,甚至你对于道成肉身的信心可以区分出,你是在文化上对于基督教信仰的亲近,还是真的在信心上你是一位圣徒。从“太初有道”到“道成肉身”,在我看来,这不单单是从永恒之道到历史之道的一种跳跃,这更是一个信心的跳跃。

《约翰福音》有一些非常特殊的内容,比如说它记载了尼哥底母去拜访主耶稣这件事,这是其他三卷福音书当中都没有的,论到了重生。其实尼哥底母拜访主耶稣,这是人类智慧当中顶峰的表现,一个人的理性发挥到极致的表现,那一刻的尼哥底母可以说这是世界上最具智慧的人了,尼哥底母去见主耶稣的时候是真的把他当成拉比去见的,那个尊重是真实的,尼哥底母的身份是犹太人的教师法利赛人、公会的成员,他主动去拜访主耶稣的时候说:“拉比,我们知道你是由神那里来作师傅的”。而耶稣却说:“人若不重生,就不能见神的国”。其实主耶稣的意思就是,你不要觉得叫我一声“拉比”,我就认为你是一个多么有智慧的人,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谁,因为你没有重生,心里没有圣灵的同在,你怎么能认出我是谁呢,你以为我只是一位拉比吗?尼哥底母从一个没有被圣灵充满的人的角度来讲,他凭着一个人的理性,看见耶稣所行的这一切,他竟然能得出一个结论说“我知道你是由神那里来作师傅的”,这是一个人对于道成肉身的那一位的最高认识了,他需要的是像彼得一样说“你是基督,是永生神的儿子”,但主耶稣马上就说“这不是属血肉的指示你的,乃是我在天上的父指示的”。大家有没有发现这之间的不同?今天如果我们说“基督就是道成肉身的那一位”,你要知道,这是圣灵在你心里所做的工作,你在那一刻已经超越了尼哥底母的认识,你就像彼得一样是天上的父指示你的。为什么我说这是我们信仰的根基和标记,如果没有这一点的信心和认知的话,怎么能够说是认识主耶稣的呢?

所以,当后面说“住在我们中间”的时候,其实已经开始论到了道成肉身的荣耀。第14-18节当中,使徒约翰说“我们也见过他的荣光,正是父独生子的荣光”,两次说到“他的荣光”。为什么说“住在我们中间”是论到了道成肉身的荣耀呢?“住”这个词其实就是“支搭帐篷”的意思,“神的帐幕在人间”的“帐幕”。 犹太人如果读到“住在我们中间”,他的感受是,这就是在说,道成肉身的这一位就是当年在旷野当中摩西建造会幕,以他的荣耀充满在会幕当中的耶和华上帝。旧约的时候上帝是以会幕和圣殿的方式与以色列人同在,当会幕在旷野里面建造完成之后,《出埃及记》里面记载“耶和华的荣光就充满了帐幕,摩西不能进会幕”,到所罗门建造圣殿,在那一天献殿的时候,“耶和华的殿有云充满,甚至祭司不能站立供职,因为耶和华的荣光充满了神的殿”。你有没有发现新旧约的不同在哪呢?如果说道成肉身就是上帝在地上支搭的那个帐幕,就是神同在的方式,旧约是以会幕和圣殿的方式与神的子民同在,那么新约就是以耶稣道成肉身的方式与神的子民同在,那这两个同在之间,显然有很大的差别。我们今天所追求的就是神与我们同在,而旧约的时候他们一听到“神与我们同在”,他们心里面充满了惧怕和恐慌。比如说雅各,雅各那天晚上做梦,梦见一个梯子立在地上,有神的使者在梯子上,上去下来,醒来之后,他就惧怕,说:“这地方何等可畏!”,他惊奇的是得见神的面他竟然还能存活。包括以赛亚,当乌西雅王崩的那年,以赛亚见主坐在高高的宝座上,他的衣裳垂下,遮满圣殿,那一刻以赛亚说:“祸哉!我灭亡了!”。还有但以理,他看见了那位人子的时候,他就趴在地上,天使两次按手在他身上,他才能够有力量站起来。最典型的其实就是西奈山,当上帝显现的时候,在山上有雷轰、闪电,和密云,并且角声甚大,营中的百姓尽都发颤,怕到一个程度,他们对摩西说:“求你和我们说话,我们必听;不要神和我们说话,恐怕我们死亡。” 见到上帝不是一件很好的事吗,可是上帝显现的时候,他们竟然惧怕得不敢靠前。对于旧约的以色列人来说,上帝显现的时候,烟云缭绕,神住在不能接近的光里面,保罗说的那句话对于他们来说很真实,他们接近不了神。到圣殿献祭的话,去朝见神,必须先宰杀祭牲,经过一系列祭司的礼仪之后才能够去朝见神。可是到了新约的时候,道成了肉身,住在我们中间。难道说,新约当中上帝同在的荣光比旧约减弱了吗?保罗说,我使徒的职分,作新约的执事,远超过旧约摩西的职分。不是说他比摩西强,而是这新约职分的荣光比旧约职分的荣光要更大。如果说新约当中道成肉身,神与他子民同在的荣光还不如旧约的话,那岂不是意味着主耶稣所说的话都落了空了?《希伯来书》里面特别讲到,旧约只不过是新约当中要来的那一位的本体的影儿。这段经文当中论到“律法本是藉着摩西传的,恩典和真理都是由耶稣基督来的”,就是论到其实即使在众人都不能认出那是上帝的儿子的情况之下,这并不表示上帝的荣光的减少,当基督在地上的时候,他披戴肉身,他取了奴仆的样式,这被称为是“基督的卑微之境”,他即使在卑微当中,他依然是上帝的儿子,他依然是万有之主,因此这才是上帝极大的荣耀。当使徒约翰说“我们也见过他的荣光”的时候,不是指主耶稣复活之后的荣光,可能是指的登山变像,但是并不限于登山变像,当他说“我们也见过他的荣光,正是父独生子的荣光”的时候,他恰恰指的是主耶稣从出生到受死,一路走来的任何一个时刻,基督在地上,在卑微当中的时候,就是神荣耀的同在,这就是上帝的荣耀。他不需要走到哪,天使天军都跟着,所有人都摇着棕树枝喊着“和散那”,就喊过一次,然后过了几天,喊“和散那”的那批人说“钉他十字架”,他们并不真的认识上帝的儿子,他们喊那个“和散那”是奔着他们心里所认为的弥赛亚而去的。如果真的认识上帝的儿子的话,你会发现,神竟然让他的儿子成为和我们一样的罪人的样式来到我们中间,这就是上帝荣耀、智慧而大能的作为。可能有人会说,意义何在呢,为什么上帝要让他的儿子以这样的方式来到我们中间呢?我想这就是《以赛亚书》里面所说的“将残的灯火,他不吹灭”,因为我们在罪中处在一个被罪辖制、被罪伤害到死亡的状态。所以,他就以这样的方式来到我们中间。他为了拯救我们,为了俯就我们,如果上帝大有威势而来的话,他走入不了我们的内心。他是救恩的元帅,他也进入到罪人当中,然后他去承担罪人要承担的那一切。他先进去,冲破了罪的权势,然后把我们带出来,他自下而上打通了那个通道。他披戴了罪身的形状,进入到罪人的群体当中,和我们一样服在律法之下,成就那个义,承担了我们应该承担的,忍受了羞辱,然而他并没有受到任何罪的玷污和影响,他又重新回到了高天之上。主耶稣舍弃了他一切的尊贵、荣耀和他应该享有的一切权利,他道成肉身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他是主动而乐意地放下了他应有的一切的权利和尊贵。如果我们今天真的受到了一些不公的恶待,我们要思想基督的道成肉身。为了拯救的使命和天父上帝的缘故,他乐意放下这些,如果我们是为了基督的缘故,我们的很多权利也被剥夺了,这是荣耀。所以你会发现,圣经里面的荣耀观和世人所讲的荣耀观是不一样的,圣经里面的荣耀观是道成肉身,这就是上帝的荣耀,这是唯独属于神独生子的荣耀,因为他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他把上帝给显明出来了。

到底道成肉身的意义在哪呢?这段经文当中多少表达了一些,如果我们把新旧约做一个对比,刚才我们对比了旧约与新约当中上帝同在的显现和他的荣耀,我们可能就会发现这么一点点。这就是主耶稣说的“你们拆毁这殿,我三日内要再建立起来”,旧约用会幕如此繁杂的做工,以及圣殿,第一圣殿建了七年,第二圣殿建了二十六年,第三圣殿建了将近四十年,主耶稣说“你们拆毁这殿”就是指着第三圣殿而言的,在旧约的时候用这样的方式,上帝同在的荣耀依然是不能接近的。可是今天,当神的儿子亲自成为人形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人不单可以看见他,约翰说“我们还可以用手摸到他”,人们还可以拒绝和羞辱他,还可以用拳头打他、吐唾沫在他脸上,甚至还能把他钉死在十字架上。这种降卑的荣耀,超出了我们的思想。当道成肉身的耶稣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那不可触摸的上帝和我们之间的鸿沟就消失了,他不再是那个谁也接近不了的在永恒当中的太初之道了,那一刻他进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神和人竟然可以活在一起,他住在我们中间。我们跟上帝之间竟然这么近了,而且对我们没有任何的损害、审判和排斥,他把上帝带入到了我们中间。

最后一节经文说“从来没有人看见神,只有在父怀里的独生子将他表明出来”,只有太初之道见过神,那太初之道成为肉身,把上帝在我们面前展现了出来。读《约翰福音》的张力就在这,那是一个普通的人,跟我们一样,看起来就像罪人似的,但是如果有一天,圣灵开启了我们的眼睛,让我们看见这是神的儿子,约翰说“耶稣所行的事还有许多,若是一一地都写出来,我想,所写的书就是世界也容不下了”,这就是站在耶稣是神的儿子的角度来说的,如果他是神的儿子的话,他时刻在荣耀当中,他所说的每一句话,他所做的任何一件事情,都在显明,上帝竟然在向这个世界说话,神藉着他的儿子,以非常特别的方式跟这个世界当中的人和事情居然会有互动。但是约翰说,因为篇幅和时间的缘故,只能选其中七个神迹记下来,其实主耶稣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神在讲话,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上帝在做事,他就是在地上如同在天上的那一位神子。当这里面说“充充满满地有恩典有真理”的时候,跟保罗在《歌罗西书》里面所说的“父喜欢叫一切的丰盛在他里面居住”是同一个意思,这里的“充充满满地有恩典”就是完全的恩典,而且是唯一的恩典。这个完全的恩典是一个对比,对比旧约,道成肉身所显出来的上帝的恩典、荣耀、真理,远超过神藉着摩西在旧约律法当中所显明出来的一切。所以,当这里面说“充充满满地有恩典有真理”的时候,就是指我们所需要的一切都在这位道成肉身者里面,他所给的恩典是恩上加恩,我们每天都是靠着耶稣基督的恩典而活的,而且这恩典一天新似一天,所以圣经说“末后的恩典超过那起初的恩典”。上帝为我们所准备的,真的是我们眼睛未曾看到,耳朵未曾听到,心里也未曾想到的,在耶稣基督里面,有充满的恩典和真理,他是唯一的拯救,他是唯一的道路,他是唯一的生命。

我们一起来祷告:

是的,主啊,当今天你的众儿女一同到你面前来的时候,我们要俯伏来敬拜、尊崇你,愿我们能够放下我们生命当中一切的缠累,放下我们因这个世界所带给我们一切的愁烦、搅扰,你除去我们里面一切的恐惧,也除去我们里面各样的彷徨,让我们能够单单来仰望你,来思想你为了拯救我们这群卑微的罪人,亲自进入到卑微当中。我们在地上奔走的时日,愿你能够使我们的心脱离这世界的缠累和重担,能够来思想你,来经历你的真实,愿你的恩典多而又多的来赐给我们,使我们能够被你所用。听我们这样的祷告,奉我主耶稣基督的名。阿门!